满天下

桃李满天下

【洋灵/灵洋】无相思 上

!!!

人造煤气罐:


*重度ooc预警
*狗血剧情预警

*骂我我就骂回去啦嘻嘻
本章洋灵洋无异别纠结了

(名字没想好 继续评论征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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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醒后跌落,粉身碎骨,亦无影无踪。

“叫进来看看吧。”声音窝在嗓子眼里,整个身子瘫躺在硬塌上。嘬一口手里的烟杆,缭绕的烟雾把男人蒙住,男人深吸一口气,恨不得一丝儿烟叶都不浪费。
一排新来的男孩儿齐刷刷跪在帐缦外,管家让他们都乖巧点。
“得了,让他们往前点,眼睛虚啦,看不清呢。”男人稍稍抬了抬身子,胳膊支在玉枕上,招了招手。
管家立马用柳条往前赶了赶人,有个小孩儿不懂事,愣着脑袋就要钻进那层纱帐。后面的孩子都等着看他被惩罚呢,恨不得把嘲笑挂脸上。
“行啦。”看着管家那柳条马上要落在小孩儿背上。
“少爷,您看……他这不懂事,我教训呢。”
“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我面前教训人啦?”男人伸出手招了招,“小孩儿,过来。”
“嘿,少爷叫你呢。”管家用脚尖踹了踹,“这小孩儿木讷的很,要不你看看这个……”管家从孩子里挑了个,是自己同乡推荐来的,说让自己帮衬着点。
男人只是轻瞥了一眼,“我看你是愈发大胆了。”
管家闭了嘴,老老实实站在帐缦外,男人可能是刚才那通给整的心烦了,茶宠往地上一扔,“退了吧,就他了。”
紫砂往波斯地毯上一摔,竟然也没去碎,小兔子也没摔裂。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蹭了两步给捡回来,在自己粗布长衫上擦了擦,双手递了回去。
男人轻笑一声,伸手接过,手指无意划过孩子手心。“多大啦?”
“回少爷……我十五了。”
“嗯,家住哪儿啊。”
“回少爷……后院儿。”
“后院儿……?哟,这不自家人儿吗?”男人口不离烟杆,得空就嘬两口,“抬头,让我看看。”
男孩儿只得听话抬头,两颗大眼珠子滴溜圆,倒也不怕生,灵动的很。
“长得倒是好看,叫什么?”
“回少爷……随府里姓,名英超。”
男人勉强再睁了睁眼,“去库里领套好衣裳吧,我这儿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是少爷……”
“成啦,退了吧。”烟那劲儿就上来了,男人摆了摆手一躺就准备闭眼。
一条温暖的小毯子被盖在腰间,男人勾了勾嘴角。“成啦……”
李英超悄默生儿退了出来,轻手轻脚关了门,往后院儿走的时候还在想着以后他的主子——
住西院儿的振洋少爷。
他是汉人婢女的孩子,从出生就没有选择身份的权力。娘只说要跟一个好主子,要攀高枝附高势。少爷是不是高枝,李英超想应该是的,而且这大概是他十五年来见过最好看的人了。

老爷是个商人,前几辈有恩于微服私访的皇帝,便举家被抬进了旗。西房夫人也是个旗人,生下来的少爷自然是全家金贵着,从小就由西洋回来的教书先生教着。
少爷体弱多病,被西洋医生劝说用鸦片减缓病痛,长期以往便染了这毛病,全家上下只得用最精贵的烟叶供养着。
没成想少爷长期病榻在卧竟也长了个身长腿长,细长双眸勾了不少人的魂儿。
不单是长得好,少爷也不顾着老祖宗的规矩,跟着洋人剪了个短发,把满人长辫剪了,放锦盒里留个念想。
少爷虽说行动不便,但玩的花样儿多,认识的人也多。侧室的塌前一波又一波的男男女女也是不在少数,生母位高跋扈,自然是没人敢拦着,任由少爷胡闹。
可他也不常麻烦他人,性格更是温顺有礼。若是谁得幸照顾了他,便是做奴婢的福气啦。赏赐就不说了,就连母家都能照顾周全,银子大把大把的扔着,还不因此嚣张跋扈,反而对下人温柔体贴。
之前贴身照顾他的小婢女和小伙计日久生情,本是件大事,少爷却大手一挥成全了二人,掏钱给置办了家当送出府过安生日子了。
所以才有了李英超的位置。
但要因此说振洋少爷是个真真的好人,那可大错特错了。别看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十指不沾阳春水儿的样子,倒是也背了几条人命。
无非就是哪家姑娘非他不嫁不然就要去寻死,他听了便差人送去白绫匕首鹤顶红供姑娘选择。或者哪家少爷求而不得在外毁他名声,风言风语传到他的耳朵里,他便要看到那人的舌头被割下来泡酒。
追求他的人那么多,也没听说谁真的得了手,哪里是什么爱惜羽毛,不过是谁也瞧不上只爱自己罢了。

来了几日,李英超也差不多摸清了自己主子的作息。
不需要每天晨起照顾少爷起居,只需午前替他准备好膳食,擦亮他的烟杆,准备好烟叶,最后再在床榻边候着少爷起床便可。
不仅如此,少爷眼尖,受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,必须得是少爷钦点的布料和样式,每日整装完毕才许出现在他面前。
吃食儿上也是极为丰富的,虽不能同桌而食,但每次吃剩的食物都会叫人端去下人的膳堂留给李英超。
明明是下人,却能每日睡个懒觉,好吃好喝的活着,嫉妒的人排成长队。
“哟,这不是攀上枝头的那只后院的大鹅嘛。”
“可不么。”
“但有些人啊,即使游到了圆明园里去,大鹅还是大鹅,他变不成天鹅。”
“那说不定还得让人捉去吃了呢。”
李英超坐在膳堂的边角,可闲言碎语还是刻意一般流入他的耳朵,手里的筷子快速扒着饭,巴不得赶紧回他的主子身边。
“哟,大白鹅要回他主子那里了。”
“怕是要告状呢。”
“是呢,那天那出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提前设计好的来着。”
男男女女的声音极为刺耳,他只能快步跑回去,西侧房里有客人,不方便哭丧着脸进去。
李英超转头进了柴房,抹了抹脸,有些湿润。蹲在地上闷了会儿脑袋,才站起来整整长褂上的褶皱,进了屋。
留洋回来的小岳先生斜倚在矮桌上翻着书,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,李英超好像觉得小岳先生是从少爷怀里移出来的。但作为下人,必须做到不听不看不问,李英超低着头站在纱帐外研着墨。
一会儿两人停下了口中的洋文,李英超抬头看了眼,小岳先生已经起了身,又弯下腰去和少爷亲密的贴了脸。
“先生慢走。”李英超对着撩起纱帐出来的小岳先生鞠了躬。
“灵超。”
振洋少爷不仅身体惰,舌头也是懒的,偏偏把李英超名字前两个字吞成一个,叫成了灵超。
“在呢少爷。”李英超停下手上的活,听着接下来的安排。
“过来,帮我续点福寿膏。”小岳先生一走,少爷整个人更是陷进塌上的软垫里,穿着鞋的脚还伸在外面一点一点的。
对于这种事李英超也是熟能生巧了,鸦片续的适量,再给少爷点上,保准少爷夸他一句,赏个西洋糖吃。
“哟,这怎么了?”少爷难得抬眼细瞧他,让他欠了身子,用拇指在他脸蛋上抹了两下。“上哪儿哭了一脸灰,脏死了。”
李英超哪受过这待遇,听少爷说脏只当是生气了,麻利的跪下求罚。
“嗨,没怪你呢。”难得少爷起了身,手上也没什么劲儿,提了提李英超的肩。“起来吧,受什么委屈了?”
李英超咬牙摇了摇头,“回少爷……就,娘身体不好。”
少爷又躺了回去,舍不得手里那口烟,细长眼睛盯着小孩。
李英超他娘常年在后院做着浣衣的活,冬天夏日长期以往,再加上李英超的时候是个下雪的日子,本来就是不知道爹是谁的不光彩事,保暖都没法保证,月子都没坐几天就出来干活了,身体落了大毛病。
所以李英超说他娘身体不好也不算撒谎。
“瞧大夫了吗?”
“回少爷,瞧过了。”
“怎么说。”
“回少爷,大夫只说注意好保暖,别的事得看命。”
榻上的男人倒是笑了,玉枕下摸出几张银票。“看命能活几天啊,这事儿得看钱。”
李英超吓的立马跪下,磕了几个头。“少爷的钱,灵超拿不得!”
来的时候娘嘱咐过了,不拿主子的钱是本分。知道他振洋少爷是个善施的人,以后的赏赐少不了。
“得了,你不拿算了。”李振洋最见不得这种下贱样,收好了银票。“我叫下面多给你娘送几床被子过去。”
“谢少爷赏赐,灵超定……”
“行啦!”男人皱了皱眉,今天也是说了不少话,早就疲了。“下去吧。”
李英超识相退了出去,也不知道自己这张破嘴拿娘来扯谎,会不会有什么报应。
若是……李英超心里暗骂,我自是不会放过这群嘴碎的。
倒是少爷这份好意李英超记了个满心,倾慕之情在心里更是加重了几重。

转眼已是来年春天,李英超又长了一岁,少爷的身子跟着春风倒是也得意了点,不像是初见时萎靡在榻上的样子了。
“我们灵超长得够快的。”李振洋手里拿着尺子亲自丈量,让制衣坊的人记录着。
李英超不能说什么,抬眼看了少爷。再一年,说不定就能比少爷高了。
“少爷,小岳先生来了。”传话的小伙计跪在门外。
“行,按照我说的做吧。”少爷把尺子递给李英超,整了整衣衫。“你呀,再长,多少衣服都不够穿的。”说着还用食指刮了他的鼻子。
“少爷,我下去替您和小岳先生准备茶点了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李英超低着头倒退出去,在门口把小岳先生迎进了屋里,贴心关好了门。一切都做好后溜进小厨房,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双颊发热。
端着茶点回去的时候,竟忘了礼仪推门而入。
帐缦放了下来,却根本遮不住榻上的光景。小岳先生和少爷互相拥抱着对方,两具身体窝在榻上,唇齿竟也相连。
听到有人进来,还是小岳先生先起了身整了衣装。
“宠你两天就没规矩了?”少爷的声音又变得清冷,不像之前般温柔。
李英超赶紧跪在圆桌边,“是灵超失神了,请少爷责罚。”
“去,外面跪着。”
“是。”李英超不敢起身,跪在地上蹭着地毯出了屋子,还关好了房门。
正午头的日头像是能把人晒化,李英超跪在院子中间,头脑晕晕乎乎,倒是想起来之前娘的嘱咐。
振洋少爷平日里脾气是温柔的,但他最不喜别人窥探他隐私,从前有人看进了眼睛传了出去,再见已是从井里捞出来的了,这种事也不是没有。
李英超倒吸一口凉气,清醒了一点。
房间里没传出什么声响,李英超不禁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。若是自己没有进去打扰,两个人会做到哪一步呢?少爷和小岳先生次次都这样吗?
这一跪也不知是几个时辰,只知道小岳先生天黑前走了,现在抬头已是满眼星辰。
屋里摔东西的声音把李英超的意识拉了回来。从里屋跑出来一个小侍女,面色慌张。
“你快,你快进去看看吧!福寿膏添的不对,少爷脾气上来了要处死人呢!”
李英超一听就急着进去,但跪久了腿脚实在不利索,没站起来就摔了回去,手上磕破了。幸好还是在少爷开口前进了屋,快步跑上前去。
“少爷,让我来……”李英超看少爷手都有些抖,怕是有点时间没碰烟了。大概是还生自己气,不打算叫自己进来给他续烟膏呢。
把烟杆擦亮,再续上适量烟膏烟草,递回给少爷嘴边点上火。
李振洋着急的嘬了两口,看起来是舒坦了点,身体抖了抖就窝回了榻上。李英超给少爷顺着气,又给跪着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了。
“我非得要了他的命…连个福寿膏都续不好,活着干嘛。”
少爷脾气一上来,小指就会不自觉翘起来。话说的急了,气管里哼哧哼哧的喘的厉害了。
“都是灵超的错,头午惹了少爷您生气,不然怎么能来不及给您续福寿膏呢…”待在少爷身边快一年了,说话都机灵了不少。
“当然是你的错,谁许你进来了,出去跪着去!”李振洋斜着眼一瞥,语气倒是柔了不少,根本没什么威慑力。
李英超做势就要出去,还是少爷扯了他的袖子拦下。
“鬼机灵。”李振洋让他往塌前靠靠,“跪疼了?”
“灵超不敢。灵超犯了错。疼是应该的。”
李振洋看到他的手,还沾了点血迹。“哟,伤着了?”说着就握了小孩的手查看。
李英超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,特别是中午犯了错,更不敢逾越,赶紧抽回了手。
李振洋也没再管,点点他的腿,“膝盖也伤了?”
李英超疼着呢,说不出没所谓的话,只能无奈笑笑。
“得,让你长个记性。”李振洋从兜里掏了块西洋糖扔给他,“留着陪我说说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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